本片參展與得獎記錄:民國93年(2004年)台灣國際紀錄片雙年展台灣獎評審特別獎民國94年(2005年)第二十七屆金穗獎優等DV、日本山形國際紀錄片雙年展專題邀展
FM91.3部落之音的聽眾早安!我是巴亞斯......,打開收音機,透過這個地下電台,你會聽到部落裡梨子與甜柿的是非、溪水與土石的八卦......。」巴亞斯以犀利而戲謔的旁白,引領我們見證一段在九二一地震後,一個原住民部落重建的經歷。其中,有著部落內部的分裂與鬥爭,荒謬卻又理所當然,恰如整個台灣社會的縮影;在資源有限、現實條件不同的狀態下,並非部落人皆參與這樣的重建道路,累積已久的恩恩怨怨在地震中,突然一下子浮上檯面......。地下電台主持人巴亞斯,在其中穿針引線,希望部落人能安靜聽聽不同的部落之音,帶來不同的省思空間。本片導演李中旺,在拍攝了五年綜藝、報導及電視劇後,於民國77年(1988年),與一群朋友創辦了「全景映像工作室」,從此由炫麗的影視製作大道,轉入紀錄片的荒野小徑;雖然艱困難行,卻空氣清新,而且身心愉悅、有益健康......。
紀錄片的瑰寶:李中旺的《部落之音》
眼見耳聽到的事實(fact),卻不代表我們應該理解的真實(truth)。-李中旺
「拍下去,是為了什麼?」
「好幾次,我都要放棄了,我質疑自己,為什麼要拍這麼醜惡的一面。」而基於什麼原因,讓中旺繼續完成這個故事,那個答案,也是讓我看完整部片子後其實明白,卻無法準確描述的聲音。
李中旺在《部落之音》中啟用地下電台主持人巴亞斯的廣播節目,作為這場九二一地震後,原住民部落面對民生延續出的內部衝突分裂的開場序。透過廣播、透過部落國小的麥克風,還有人們的謠言耳語,在物資有限、爭執領導權、生計困頓的環境裡,和平鄉自由村雙崎裡人際間的關係連結,被中旺的眼睛抽絲出來。
李中旺導演說,原來這部片子他有意要叫做“台灣就是這樣子。”他想海報上就畫出一個台灣地圖,地圖裡就是這些被紀錄的顯影,有內部的分裂與鬥爭、荒謬、乏力的等待卻又理所當然的存在著,這就像社會的許多環境,也可以說是台灣社會的縮影。
或許以後我們可以從很多角度來談《部落之音》,因為他點出一個非營利機構的經營與地方資源分配時的角力,點出現在所謂的社區營造在一個社區內到底扮演什麼位置,取得地方認同是怎麼一回事。一個團體介入一個地區,本來就會造成地方資源重新分配的問題,團體知名度夠,懂得運用鮮明的弱勢角色就比較有能力取得公部門資源與私人企業的贊助認同,但是忽略地方長久的派系關係,反倒會成為分裂族群的羔羊。而被抬出的「飯局文化」不僅在片中的長老搓合上展現,在組合屋的年夜飯更是,溝通其實就是用對方能接受的方式與之對話,直指人心。
從《部落之音》裡,我們可以看到有著為改革而行走的人,也有把希望夢想寄託在求助的群眾,而當環境惡化、理想失溫、情感不再牽扯、組織的發展無法解決經濟問題,那些支撐想要幫助的心疲憊了,等待的人又將何去何從,這個片子把人性與脫序的政府官僚,放在鏡頭凝結,記錄的主體對象存在鮮明,讓我在觀影的過程中,看見一些長期存在社會結構裡的事情。
沒有太過龐雜的《部落之音》,簡潔俐落而仁慈的呈現不同族群面對人生的表情。
《部落之音》:向失敗的努力者致敬
李中旺的《部落之音》,選定由知名原住民運動夫妻檔阿烏與瓦歷斯的雙崎部落組合屋。意外的是,一開始集結外界矚目與資源,迅速在扶輪社援助下興建的組合屋,卻遭遇原住民部落的世代爭權、內部分裂,最後組合屋內部無法整合、四分五裂,黯然地落幕。李中旺一度想要放棄,不要再拍攝雙崎部落了,因為完全看不到希望,但在「全景」伙伴的鼓勵下,還是完成這部紀錄片,帶著至今仍難以遺忘的心理創傷回到台北。
《部落之音》反應了台灣社會的真貌。不願釋出權力的老一代,會劃大餅卻缺乏實踐力量的知識份子,不同政治立場的組織間無法對話、溝通、合作。更令人感傷的是:《部落之音》投射出無數參與改革、意圖改革或希望改革實現的人的悲傷落寞:永遠有一股難以克服的力量阻礙著你。這力量來自「人民」,你所鍾愛所憐惜所欲藉此建立人生存在目標的對象。
「在想片名時,第一個想法,叫做『這就是台灣』,宣傳時畫一個很大的台灣地圖,讓大家知道這部紀錄片反應的就是台灣社會的真實面貌」。李中旺說。
全景說:「我們片子剪出來的,只是拍到的十分之一。我們拍到的,只是我們所見到的十分之一。」當我們看完《部落之音》,為其中的部落政治與人性糾葛感嘆、落寞時,我們看到的還只是百分之一的衝突與私慾。只是,這些衝突與私慾,其實也是每個台灣人生活中都會經歷與面對的。因為《部落之音》所拍攝的,正是台灣社會裡的每一個人。
表面上,《部落之音》是沈重到令人絕望的悲劇。實際上,《部落之音》是對第一線組織工作者的致敬。當我們知道原來台灣的社區組織工作是如此艱辛、如此浩劫,我們更應該對從事其中的工作者致敬,即使他們最後失敗了。
向瓦歷斯、阿烏致敬。向李中旺致敬。向馮小非、廖學堂、吳惠蓮致敬。向所有還在第一線奮鬥的社區工作者致敬。讓我們在看完《部落之音》後,不是悲痛地說不出話來,而是大聲地鼓掌,為所有社區工作者的努力。
(節錄:http://blog.eroach.net/index.php?load=read&id=83)
從《部落之音》解構族群衝突
《部落之音》,描述原住民知識份子,企圖在政經體制跟著地震崩壞之際,回到部落組織一個伊甸園的歷程。
台中縣和平鄉的雙崎部落,921大地震後可說是滿目瘡痍,921一星期後又遭逢颱風侵襲。年輕一輩(後來在片中被稱為中生代)力主先撤離家園,等颱風過境再回來重建家園;老一輩卻不這麼想,他們堅持死守家園,要跟祖靈們共存亡。
中生代的領導者是小有名氣的原住民作家瓦歷斯和阿烏(兩人當時是夫妻),颱風夜帶著族人撤到中興營區,之後又蒙族裡牧師慷慨捐出土地,讓大家得以蓋「伊甸園」組合屋。瓦礫斯是作家亦是國小教師;阿烏曾有組織的經驗,蓋組合屋的經費就是他們寫企劃書募款得來的。
原本中生代搬出去,已經引起族中長老的不諒解。現在又以「雙崎部落」名義申請經費,更讓老人們不滿。長老們擔任政府機制下的重建委員會職務,對於拿不到賑災物資,對於外界只關注組合屋甚感不滿。雙方互相放話,互相不信任。
位於水源保護區的雙崎部落,自來水公司以不敷成本為由,不遷管線,不供應自來水,造成水源地供應大眾水源,自己卻沒有自來水可用的荒繆情形。雙崎部落的居民的生活用水都是自己上山找水源,再自行接管。一遇颱風或豪雨,往往沖斷水管,導致不能供水。或者水質渾濁,不堪飲用。
在組合屋湧入很多賑災物資,而惹得原部落的人議論紛紛、甚至憤恨不平之際。2000年1月1日一大清早,組合屋居民發現水管被切斷。水,生活物資的爭奪,使得大家嫌隙更深,原本緊密的親族關係產生變化,最後竟導致水源管理人吳金寶因分配水源的問題而氣死。
組合屋團隊在地震後半年成立部落學苑,期待透過開設產銷班、農業班,為大家找出路。不過外界壓力不斷,後來不了了之,大家原本對重新調整產業結構、能夠在山上自給自足有期望的,卻只能紛紛到外地做小工。
組合屋居民原本就想回部落去的。但老人們,所在的舊村里系統,所組成的重建委員會,卻沒能納入中生代的聲音。2000年9月14召開部落會議,原重建委員會代表吳主任與居民爭執,當場辭去主委。縣政府官員及地方人士,力邀瓦歷斯去慰留。瓦歷斯很為難地參加這場慰留大戲,對中生代而言,不改選、不納入中生代聲音的重建委員會又如何凝聚民心?慰留之後重建委員會內部會議上,瓦歷斯建議委員會重新改選,老人們不肯,只願意增加幾個名額給中生代。
改革的機會似乎盼不到了,組合屋居民身心俱疲,他們無以為繼,只得逐漸搬回原部落。部落裡還是長老說了算,宣告重建失敗。雙崎部落因救災資源分配不均,而彼此產生嫌隙、衝突,甚至一度不相往來。
到了200年,雙崎部落還未能享用自來水,因民生基本物資的問題而引起紛爭跟衝突,沒有效能的封建型政府結束了嗎?透過「改革」或「議會」能夠扭轉這種個體質?
另一個得關注的問題是,中生代在地震侵襲後,又面臨颱風侵襲,選擇暫別故鄉,卻被長老們指為放棄部落。中生代在接受新式教育之後,對於祖靈以及部落的觀念開始有了轉變,這讓我想起阿里山鄒族的朋友,祖母病危之時,在山下長大的他們一家,力主送往醫院急救,但山上長大的叔伯及堂兄弟們,卻說不用,坦然地面對死亡,認為老人去世只是以另一種形式陪伴在山林部落裡。
此片紀錄的年輕人他們是還要回部落的,若他們決定不再回部落,還可以說是「原住民」嗎?這牽涉到如何看待原住民自治的問題。
原住民自治,那麼自治區要畫在哪?不就是在山上的部落嗎?經濟不能獨立的話,要下山做小工,那樣的原住民自治除了「好名」外又有什麼實質意義?然而經濟不能獨立,部落主要經濟來源的的農業產銷通路無法建立、有機種植的可能性、長期眼光的觀光經營不建立,留在部落又如何可能?也是此片中更是一步步侵蝕伊甸園中彼此互信的基礎。
(節錄:http://blog.roodo.com/bomia/archives/2220044.html)
工作人員:台灣文化隊第六屆幹部 布民、言欣、宜庭、家瑜、晶昀、雨澄、宜杰、思妤、 |
留言列表